2018年自考中国当代文学作品选:拾婴记
作者简介:苏童(1963-),男,原名童忠贵、生于苏州,原籍江苏扬中。20世纪80年代被批评界看成“先锋派”作家。苏童是以一个破坏者和建构者的双重身份参与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生成。从八十年代后期至今,他已经发表了300多万字的作品,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小说世界。这个小说世界既历史层累地构成了一个丰富的文本空间,同时也体现了序列的历时性特征,在不同的时期呈现出不同的内容及相应的艺术风格及美学追求。
苏童小说主题意向大致有四个方面:一是现实的逃亡与精神的还乡;二是人性的温情与暴力;三是孤独与情感的匮乏;四是生命意识与死亡关怀。在苏童的小说里,这四个基本主题呈现的是一幅多义互渗、群声喧哗的场景,每一个主题都没有超越人性的规范。从这个角度看来,苏童的小说主题的核心就是人性和人本主义,而其他主题则是在这个基础上的延伸或再阐释。苏童的小说从创作主题到叙事艺术都具有先锋性和探索性,从而确立了苏童鲜明的创作个性。真正的先锋是指拥有一种永不消歇的探索精神,苏童是一位真正的先锋作家,真正的先锋一如既往。 1989 年以后,其小说风格有所变化。代表作有中篇小说《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妻妾成群》等,以及长篇《城北地带》、《我的帝王生涯》、《米》等。
先锋派小说:又称新潮小说,它主要是指80年代中期以后出现的一批具有探索和创新精神的青年作家所创作的新潮小说,代表作家有马原、洪峰、残雪、苏童、等。
“先锋小说”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先锋小说”是指具有先锋精神的小说创作,即“先锋文学”中的小说创作。所谓“先锋精神”,至少表现在两个层面上,即表现为思想上的异质性,对既成的权力叙事和主题话语的某种叛逆;艺术上表现前卫性,对已有文体规范和表达模式的破坏性和变异性。
狭义的“先锋小说”则专指在80年代中期出现的以形式探索为主要特征的小说创作潮流。
知识点:
1.识记作者代表作《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妻妾成群》等,以及长篇《城北地带》。
2.识记作者是新时期“先锋派”作家。
3.分析小说的主题意蕴。
《拾婴记》叙述一个被弃女婴在世间的“旅行”故事。作者设计了弃婴从羊圈出现开始,经几个村民之手,到幼儿园、镇政府和疯女人手里,最后又似真似幻地回到羊圈的情节。小说中的枫杨树乡和花坊镇仿佛是乡村中国社会的缩影,弃婴一天的遭遇,构成了对世道人心的一次巡阅和测试,是对人情淡漠的揭示和批判。作者以“文革”作为故事的发生背景,直击人心,拷问社会,同时也启迪今天的读者面对社会的某些根本性缺陷、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情感冲击力。
小说讲的是一个两个月的小女婴的“流浪记”。“一只柳条筐趁着夜色降落在罗文礼家的羊圈。” 这是小说的第一句话。天使般并不哭闹的小婴儿,母羊,婴儿棉袄上美丽的葵花,青草,以及遥远的狗叫声构成了神秘之夜的一切。母羊沉默地接纳了葵花般的孩子。可是,“羊圈”的主人不愿意收养孩子,如果是只羊,却是可以考虑的。小婴儿被羊圈主人家的少年带到幼儿园的窗下。再被送到妇联,妇联不接待,于是小婴儿被带到传达室,最终,听说一个疯女人把小婴儿带回了家。小说中,每一个人的“不要”婴儿的理由都很结实,这使故事一直向前推进,使你深信不疑,就像确信自己就是小说中的“他们”一样。小说结尾,柳条筐又在夜色中降落在羊圈,但里面装的是只小羊。
“在第二天早晨初升的太阳下面,少年罗庆来对他母亲透露了枫杨树乡间历史上最大的一个秘密。他说,妈妈,我告诉你你别怕,你别怕,那不是夏天走散的羊,也不是别人家的羊,我告诉你你别怕,是你说错话,那个孩子认准我家的门,又回来了!”小说结尾其实是水到渠成。这个不哭不闹可爱至极的小婴儿最初来到我们面前时就是和羊在一起的,她的奶瓶里装着的是羊奶,人们很容易从她身上闻到羊膻味儿!看看,这可爱的小婴儿流浪在人的世界里,是靠羊来喂养的! 故事的结局扑朔迷离得近乎魔幻:女婴变羊,不仅符合小说叙事逻辑,同样也符合作为艺术虚构的基础的生活的实际,是小说在艺术真实的意义上,凸显了“女婴除非变成小羊。才有人养它”的冷酷而荒谬的逻辑。于是,我们恍然明白,柳条筐的降落是这么神奇——小婴儿与柳条筐,就是为测试世间人心才降落的!
“宁养羊,不养人”这一现实原则体现了一种特定的生存环境里的社会伦理。《拾婴记》的尖锐而深刻的思想主题,就是在这一社会伦理的展现中得到揭示的。通过这个当代“志异”,作家要告诉我们他的一个发现:有这样一个时代,以枫杨树乡为缩影的乡村中国社会对“人”表现出可怕的冷漠。为此,故事的讲述不追问女婴为何被抛弃,而重在描述她被抛到社会之后,人们对待她的态度。随着叙事的展开,我们吃惊地看到的是,这个不幸的女婴再一次被抛弃,被社会所抛弃。她的生身父母一定是出于无奈才抛弃了她,对她的抛弃意味着寄希望于社会。然而这个穿着葵花棉袄的幼小生命,并没有得到社会赐予的阳光。
作为自然之子,她在羊圈里和政府大楼外跟装她的柳条筐一起,接纳过大自然的阳光,而作为一个来到社会里的人,她却没有得到人世的温情。她是一个健康而标致的女婴,生身父母出于来自社会的压力,或者是道德的,或者是文化的,或者是经济的,不得不抛弃了她,想不到应该对每一个生命负起责任的社会,对待她竟是那般冷漠。不管是村民个人,还是幼儿园和政府等公共机构,都一致推诿,一齐逃避,不顾她也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更需要他人关爱的小生命。社会的冷漠就是人心的冷漠。难怪唯一对孩子的归宿至为关切的李奶奶愤激地说:“谁说人心是肉长的?有的人的人心呀,是冰凌子长的”,“现在的人心比煤还黑呀”。
所以可以说,小说设计这个弃婴从羊圈到村民中,再到幼儿园,到镇政府,最后落到疯女人手里,从疯女人手里又似真似幻地回到羊圈,这一圈旅行,实是对世道人心的一次测试,它测出了这个社会人的观念的极度淡漠。面对急需救助的弃婴,幼儿园的阿姨强词夺理地予以推脱,镇政府的干部蛮横凶狠地进行拒绝,都让人觉得不可理解。表面看是社会救助机制还不健全,更深层的问题恐怕是人们普遍地缺乏把人当人的意识。女婴被抛在罗文礼(人物命名带有反讽意味)家的羊圈里,女主人卢杏仙压根就没想过这是生命的重托,应该考虑收留这个孩子,而是急着将她送出去。
她这样做,根本的原因不是家穷养不起,而是人的分量在她的心里太轻太轻,只要看看她对待自家的羊的态度就知道了:“我们家对羊有多好,你们是看在眼里的,我们家人吃得半饥半饱,羊肚子从来就吃得鼓鼓的。”至于那些又想看热闹,又怕虱子拈到头上的村妇们,跟她一样,眼里有物,心中无人,所以他们才一起加入对女婴的二次遗弃。对人的冷漠,在这里是一个社会现象。残存的人性,或许只有在已经走到社会边缘的老太太和尚未完全社会化的小学生身上可以找到一些。
4.分析小说在情节构思和行文结构上的特点。
(1)《拾婴记》就像一个“击鼓传花”式的故事,柳条筐里的女婴在不同人的手里不停地转换,最后却又回到了起点,构成一个封闭的叙述圈。
(2)作者善于运用个性化的语言刻画众多人物。
(3)虚实结合的叙述技巧,魔幻化的故事结局,也为小说营造出“神秘的迷宫般”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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